第69章 龌龊吗？恶心吗？
钱之心，又有客人来了，两排俊俏男人立即躬身欢迎。
“欢迎来到钱之心！”
“钱之心欢迎你！”
色野这夜有来钱之心，他心情颇好，正坐在台阁的沙发上，陪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
“最近很累吗？我建议你做做面部瑜伽……”谈笑风生间，他抬眼很不经意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他看呆了，送到嘴边欲喝的酒，不可思议地放了下，一双迷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走进门的客人。
朱子默就在台阁附近陪着几名富婆，突然看到色野异样的神情，便随着他所看的视线看了去。一刹那，他也惊了惊，浓眉搞怪地蹙蹙，对着进来的客人纳闷默笑……她这次怎么不穿旗袍了？
进来的，是蓝夕。
今夜的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没怎么刻意打扮自己，身上就随意的穿了身休闲装，神色从容地朝色野走去。
色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向自己，心里隐约有些忐忑。
“色野，你怎么了？”身边的贵妇发现他的闪神，疑惑地碰碰他的腰，“说说，面部瑜伽有……”
“抱歉，我失陪一下。”色野笑着打断她的话，看看越来越近的蓝夕，莫名紧张的起身走下台隔，主动走到她面前，小声问：“宝贝，你怎么来这里？我不是……”
“你爱不爱我？”不待他说完，蓝夕就突然很认真地问出这句话，眼里，隐隐含着点泪。
她的声音清脆，此话一问，周围的人都朝他们看来。朱子默更是睁大了那双炯炯有神的俊目，饶有兴致地看着焦点人物的他俩。
钱之心老板文黎站在不远处的走道上，听蓝夕问色野这句话，吃惊的思虑着什么。
色野愣愣，看看周围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们，不解地睨着她别有深意的脸色，“你今天怎么了？”
“你说过爱我的。”蓝夕提高音量，看看周围形形色色的贵妇，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较真道：“如果你爱我，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从今以后再也不进钱之心，再也不做牛郎了。”
色野一懵，“蓝夕……”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瞥一眼不远处的文黎，一把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不，我就要你在这里说。”蓝夕止住步子不愿意离开，骨子里的一股倔强唐突的冒出，“你跟他们说啊，说你不是牛郎，不是不是……”
“呃……”色野真拿她没办法了，忍着幽幽的气恼，使上力，生拉硬拽地将她拉出钱之心。
……
色野一直紧紧地拉着她，到漂浮大楼的天台才放手，掰着她的肩膀，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蓝夕，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蓝夕的请情绪依然不稳定，眼泛泪光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你……不爱我。”
“不，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他十分肯定的纠正她的话，生怕她不信，一口气的说出好多好多的爱她。
“如果真的爱我，那你为什么不当着她们的面说爱我？为什么不宣布再也不做牛郎？”她介意这些，在乎这些。
“这和我爱你无关。”
“有关，这太有关了。”蓝夕变得激动起来，挥掉他掰肩的手，振振有词的对他大嚷，“我不要别人说你是牛郎，更不要你是别人口中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和出卖肉体的贱男人。”
闻听这些话，色野的心犹如被利剑突如其来地恨恨刺了一剑，俊美的脸一下变得惨白，连月光的白都被他比了下去。他暗暗呼口气，害怕得轻问：“说到底，你就是在意我牛郎的身份，觉得我这个当牛郎的龌龊，不配当你的男人，是吗？”
“是。”不知怎么了，一个‘是’字她就那么的脱口而出了。殊不知，这是多么的伤人。
“呵呵呵……”好一个诚实的‘是’字，听得他脸上笑，心也笑，笑出欲罢不能的痛楚，“我这样就龌龊了吗？若是我说出以前的细枝末节，你是不是会被恶心死？呵呵……想知道我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在牛郎界立稳足，当上牛郎之首坐上N、1的位置的吗？”
蓝夕的心在疼，他的笑声，她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哭，竭力忍着没有掉下的眼泪，紧捂住耳朵不断的摇头，“我不要听，不要听……”
“我18岁就当牛郎了，那个时候的我不听话，天天被人打，被下药，被有钱的老女人强暴……”色野开始不可理喻地倾诉所有，掰下她捂耳的手，残酷彼此的心，强行的让她听清楚，“后来我学乖了，决意要在牛郎界混出人样，听我妈妈的话，做最有钱的人……知道我是怎么用最短的时间坐上N、1位置的吗？呵呵，我精心学习各种床技，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每一位客人，我还暗抢Tm的客人，每天都不厌其烦向那些有钱的老女人说甜言蜜语……呵呵，终于，在我20岁的时候，我当上牛郎之首，坐上N、1的位置了。”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
听完这些话，蓝夕呆滞住了，眼睛里泪，即使她不眨眼不摇头，也会止不住的往下掉。
残忍地揭开伤疤，毫不介意的当着她的面挤出那些肮脏的毒脓，色野的心，一下空得彻底。这，应该算是件好事吗？
他看看她泪流满面的脸，眨眨此时怎么想掉泪也掉出不泪的眼睛，强硬地挤出一丝迷人的微笑来，“真抱歉，让你觉得很龌龊，恶心得掉出这么多的眼泪。”半开玩笑地轻说着，他放开她的手，轻柔摸掉她脸上的泪水，“今晚，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你了，还有个老女人在钱之心等我陪呢。”音落，停下为她摸泪的动作释然转开身，将沾有她泪水的手指送到嘴里爱恋的抿抿，眼睛刹间湿润，悄然滴一滴她看不见的泪，大快步地走出属于他们的天台。
蓝夕木偶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了才挪动步子，在天台壁边，朦朦胧胧地俯望那片让人望而却步的美丽夜景，眼，再次涌出泪水，“色野……你……不龌龊……我……不恶心……”
……
呜呜呜……尘埃又想钻进文里抱住色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