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墓中人gl

40诸事纷杂

花魁人选已尘埃落定,钱思语被悦乐领走沐浴装扮,身后众女私语不止。一个不名来历的女子,突然之间就抢了花魁宝座,成了不归楼中头号人物,此前每一天不敢轻言放弃的人躲在不归楼地下室潜心学习各种技艺的人,这一切的付出,这一切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羡慕的极至便是嫉妒,心头酸涩的女子中也不乏怨得牙根紧咬的人物,倒是含素独自一人抱起自己的琴,率先离开地下室。

涯风连夜赶往江州,在这么个临水之滨的陌生地界中,除了冷风带起的薄雾,哪见什么灵柩,又打哪儿找起无缘的故居,她站在江边望着稀稀落落的渔火,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折身到城中寻了一处酒肆,点了几样小菜,摇晃着酒罐出神,一口未饮。从怀中摸出几两纹银拍在桌上,愣神的店小二迅速追出门来:“客官,留步。”涯风止步问道:“酒钱不足?”店小二摇头道:“不不不,足够,您多付了,掌柜的让小的斗胆询问,可是酒菜不合客官之意?”涯风垂目一看店小二送上前来的余银,头也不回的离开。店小二依然伸着手掌中的纹银道:“客官,您的余银。”他见涯风的走势,暗自回头扫一眼酒肆大门,把余银落入私囊,嘴里还不忘念叨一句:“怪人。”

江州县衙大门外,一左一右两盏红灯笼特别惹眼,以灯笼的成色来看,初挂不久。涯风掰了掰手指,近日没什么喜庆节日,这县官是新上任的?腾跃而起,一脚踏上鸣冤鼓边的貔貅石像,翻身上了县衙外墙,她在墙头走了几步,跳了下来,走回正门,登上几级石阶,伸手抓过门上的铜环,扣了几下。片刻,有衙役前来打开了门儿:“有冤要诉,明日辰时击鼓,也不看现在什么时辰。”说着来人便要关门,涯风一手按住半扇门,一手从腰间摸出一块铜牌往衙役眼前一亮,衙役从嘴边移开打呵欠的手,慌忙道:“官爷您稍候,我这就去禀报大人。”涯风转身,望着黑夜中的座座民舍,一言未发。

树屋中,潘小溪费力伸直手脚,却引发四肢**,她闭眼道:“包包,我废了么?”麦包包用棉纱条包上草药覆上潘小溪的关节,轻轻包扎好道:“我不知道,你手足筋脉……嗯,皮肉伤已痊愈,恐怕武功尽废了。”潘小溪动了动手臂,笑道:“都这样还活下来干嘛?”胸内有股热浪在涌,潘小溪继续闭眼努力平复。麦包包把食指伸到嘴边啃了啃道:“还有个办法,找我师父,她能用玄术医你,只是医不医还得由她决定。”潘小溪睁眼眨了几下,继续闭上道:“我是她徒孙。”许久吐出一句:“比你小一辈,我不愿。”后话再也说不出来,只能望着树屋的天花板,干眨着眼睛。麦包包也干瞪着眼睛,见潘小溪无心多言,便起身下了树屋直奔她的小金库而去,装些宝贝转往城内,她决定找城中的名医回来医治潘小溪。

钱府,喜鹊捂着额头跪在地上,钱凛义乌青着脸喝问道:“什么采花大盗能在钱府内来去自如,还挟持了小姐,你是怎么看护小姐的,当时为什么不喊?”喜鹊战战兢兢道:“回老爷,奴婢被打昏在树后,醒了便不见了小姐,想起贼人打昏奴婢之前,那面容神似城中搜捕多时的采花贼人,这才……这才惊得禀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偷偷抹泪的她,不停按着额头的痛处,若不是她急中生智狠狠的撞向院中那棵梧桐,若不是狂按此痛处,她怎能落下痛泪来?都怪任性的小姐,非要离府还不带上她,也不知道此时小姐到何方了,更不知道老爷信不信她说的话。“哑了?问你话呢,你这下作的东西!”钱凛义一声大喝,把喜鹊游走的神儿重新拉了回来,她又趴低了身体道:“老爷息怒,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奴婢所知全都告诉老爷了,老爷息怒。”“你!”钱凛义宽袖一挥,桌上的茶盏已跌碎在地。

赵公子起身道:“钱世伯,我这就派人出寻钱小姐的下落。”钱凛义道:“世伯对不住你啊,若能将小女毫发无损的寻回来,你俩趁早把婚事给办了,省得总让世伯和你爹挂心。”赵公子喜而一笑道:“世伯放心,小侄告辞。”钱凛义望着赵涵的背影,心里烦躁极了,本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丞相之子,那他在朝中的地位更加不容小视,偏偏待客之际出了这档子事儿,好好的算盘就这么被打乱了。他眼带怒意的环视一周,一拍桌角:“都傻了吗?还不赶紧集结人手尽快把小姐给我找回来!”喜鹊趴跪着不敢动,只听见家丁和护院的脚步声在堂内、院内乱成一片。

钱思语经悦乐一番打扮,褪去粗衣俗布,满身绫罗绸缎,走上几步都觉得脑袋昏沉,看着悦乐一副惊艳的神情,她自信满满的往立式方铜镜前一站,顿时两眼朝上直翻,这……这也太俗气了吧?怎么会有人把所有最值钱最昂贵的东西,往她头上乱置乱戴,往她身上乱披乱包,霎时间,她被镜中的模样惊得失去了语言能力。悦乐十分得意的走向前来,往铜镜中凑出自己的脸道:“思思姑娘,如何呀?你可是咱不归楼中的花魁,重量级人物,我待你不薄吧?”钱思语颤唇道:“大姐待我自然不薄,只是,只是……”悦乐妩媚的暗眨秋波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钱思语轻咳一声,低声道:“正因大姐待我不薄,我方觉得,觉得太重了,太重了。”也许是紧张,她越发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话音刚落,瘦弱的身体就朝一旁倒去。悦乐慌忙抱住钱思语道:“思思姑娘,思思姑娘你怎么了?什么太重了?哎,醒醒,你别晕啊,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你从今往后助我不归楼日进斗金,日后大姐给你的还不知道比这些贵重多少倍呢,思思姑娘。”她抱着怀里的人儿摇晃半天,确定钱思语是真晕了,暗暗笑道,这姑娘,我起初还怀疑她大户出身,不料空有此天生的贵族气质,我才露了个九牛一毛,都能把她给吓昏,哈哈。悦乐暗想中,失笑而微张的嘴渐渐的合上,两眼也慢慢的闭上,鼻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香得令她有些飘飘然。她知道,这种天然的幽香发自怀中的身体,花魁,思思,她的脑中有些混乱,思绪乱飞一通,不到数秒又被她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对,她是花魁那也是我不归楼中的花魁,她叫思思那也是我不归楼里的姑娘,这不归楼中哪个姑娘不属于我悦乐?所以,她是我的。

悦乐抱起钱思语往床榻行去,边走边贴近钱思语的脖颈,深吸着那份令她瞬间骨头酥麻的幽香,就连把钱思语横放在**,也舍不得抬离她的脑袋,红唇慢慢地、慢慢地凑近眼皮底下的白晳皮肤,在亲上的那一刻,涯风凶神恶煞的脸突然从她脑中弹出来,她急忙睁开双眼,退离几步,骂道:“该死的,敢威胁老娘,老娘也不是吃素的。”踱步,在床前不停的来回踱步,时不时扫一眼**的钱思语,心里咒了无数遍该死的,该死的。美色当前,她决定豁出去了,再次倾身献吻时,床前的鞋案一个摇晃,她双脚失去重心,扑跌到钱思语身上,唇也狠狠的印上钱思语的额头,这股狠劲儿让悦乐的嘴唇又疼又麻,她挣扎了几下,不动了,方才唇上的热度……不是吧?这姑娘她发烧了,这这这,她这要是一病,不归楼刚得的花魁不就如昙花一现,不行,我可不是花重金寻一小开心的人。覆掌钱思语的额头,再次确认这种穿透皮肤的烫热,她急得在钱思语身上连爬带跌的爬下床来,扯出怀里的丝巾,就风风火火的往不归楼外赶去,压根儿忘了自己大可不必为了一初来乍到的姑娘,亲自进城去请名医替她问诊,随便打发一人代劳就行。

城北的回春堂里,一前一后进了两名女客,二人齐声道:“大夫,请随我走一趟吧,救人要紧。”这莫名其妙撞在一起的默契,令两人各自打量起对方。麦包包捏住鼻子,斜视悦乐一眼,继续望向柜台内配药的老者道:“大夫,请随我前去救人吧,她伤得太重了。”悦乐更是回了一记超强的斜视道:“大夫,您得跟我走,我府上那位都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了,可比别人什么伤重的伤轻的,更加延误不得。”老者放下手里的药材,一时没了主意。麦包包见状,把身上的财物尽数掏出道:“大夫随我走,这些都归你,若是不够,等到了寒舍我还有很多。”悦乐盯着这些财物,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空空如也,她来时走得匆忙,更何况她那不归楼的名气,哪个男人不知晓,用得着带什么财帛、银两。她瞪着麦包包,又尴尬的回望老者,思索着对策,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