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100第九十九章·行过子呜逢丧事

第九十九章·行过子呜逢丧事

龙倾寒一路走着,心绪拂乱,脑中一直回想方才在客栈听到的那两人对话。

没想到,短短一两个月余,江湖上竟发生了那么多事,究竟在他们前去苗疆时发生了什么,而凤璇阳又在与他分离后做了什么。凤璇阳,莫非是你

他脚步忽地一顿,又沉下心来想了想。

先不论一两个月前他们还在前往苗疆之路上,做不了什么,便是论及现下,凤璇阳与他分别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且凤璇阳行走的路子与这里完全是东西两个方向,即便他当真有时间赶在自己到来子呜前,前去江花剑派杀人,那么其余的门派掌门之死又该作何解释。

龙倾寒的心绪早已乱成了一片,打成了一个个的死结,一旦触碰上凤璇阳之事,他总是不能淡定自若,屡次生出烦躁之感。可是他再这般乱想下去也不是办法,思虑片刻,他便向路人打听了江花剑派的所在,赶了过去。

行到江花剑派的门口附近,他犹豫了一会,便闪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取出先前在洛羽尘那求来的人皮面具,戴到脸上,又换上了一套较为普通的白衫,穿戴整齐后这才稳当地过去。

走到派门口,只见门匾门柱上悬挂着白绫,连个守卫之人都没有,大门敞开,里头丝缕啜泣声接连不断飘忽而来。

龙倾寒试探性地执手叩击了门环,然而久久却都无人来迎,他犹豫了半晌,当即便抬步走了进门。

他一边走一边看望四周,发觉派里头冷冷清清的,甚少有人走动,即便偶尔瞧着一个人影,却也是快速地恍惚而过,立时不见了踪影。

无人接引与问路,无奈之下,他只得沿着那哭泣声传来之处,一路走去。这路上不时地遇上几个家仆,可却无人因他这陌生人的到来,而上前盘问,宛若未见着他一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面如死灰,双眸毫无神采,似乎掌门一死,这剑派便失了精魂,没了生气。

疑惑之余,步伐走动间,龙倾寒便来到了一处大殿之外。

只见大殿外着许许多多的人,一身缟素,面现沉痛,双眸无色。

接连起伏的哭啼声从殿里头传来,龙倾寒走了上前,方要仔细查看,却见有人把手一拦,拧紧了眉头问道“阁下是何人,瞧起来并非我派弟子。”

龙倾寒一顿,拱手答道“在下乃是天剑宗的弟子,先前应宗主之令,前来子呜办事,恰巧路过听闻贵派掌门遭人暗杀之事,心生悲痛,故而前来吊唁。”

“天剑宗”乍一听到天剑宗之名,那人脸色唰地一变,怒道,“好你个天剑宗,想去寻你们算账,却没想你倒送上门来了你们天剑宗与九天教同流合污,暗中杀害我们掌门,此仇我必报不可”

他唰地抽出了剑,激动地便要朝龙倾寒身上刺去。龙倾寒的眉头都拧紧了,先前在客栈听那两人所言,还是凤璇阳杀人,自己同他有暧昧,而如今到这人嘴里,竟上升到了门派间同流合污了,流言蜚语,当真是可怕。

思绪拉回,看着这即将划上自己脖颈的利剑,他足尖一动,方要避开。而这时,一个人闪了过来,快速地执剑一挡,将那把剑打落在地。

“吴生,你未免太过狂躁”一位年约中旬的黑衣男子厉声一喝,将拔剑刺人的男人吴生喝退了数步。

看到黑衣男子,吴生愤愤地垂下了手,对着龙倾寒哼了一声,便没再动作了,想来,他是极其尊重那黑衣男子的。

黑衣男子收剑回身,对着龙倾寒拱了拱手道“在下乃是掌门的弟弟,江予,阁下远道而来,应好茶好水招待,奈何唉,请恕在下不便招待。而方才徒多多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龙倾寒抱拳回礼道“江前辈客气了,在下不请自来,也是在下失礼了。江掌门,还请节哀。”

江予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多谢。”

龙倾寒轻轻颔首,便提议要去上柱香,祭奠死者,江予点头应许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走完,龙倾寒撇了一眼那棺木,犹豫了半晌,还是行到门外低声问江予道“江前辈,在下知晓此时提出此事当是不妙,但奈何在下乃是天剑宗的弟子,武林中发生如此大事,既然见之,在下自然得向盟主回报,请他予夺。是以,江前辈莫怪在下无礼,实是公务在身,因而不知这掌门身死之事,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这”江予脸色有些微变,抿唇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掌门死亡之事告诉了龙倾寒。

却原来几日前的子时,江予他正待熄灯歇息,忽地闻到兄长房处有打斗声传来。

他急忙赶了过去,恰巧瞧见了一个红衣男子举剑刺向掌门,正中心口。惊愕之下,他匆忙冲到兄长面前欲杀凶手,岂知红衣男子跑得贼快,他也只得隐约瞧到那红衣男子额上的红莲,其余面目都未能瞧着了。他急忙派人去追,可惜都追及不上,而他的兄长,早在那一剑刺入腹中时,当场殒命。

依着江予他的亲眼所见,他确信杀人者必是凤璇阳无疑。

闻言后,龙倾寒眉头越皱越紧。他是最了解凤璇阳的,凤璇阳做事绝不会如此马虎,即便是要杀人,也绝不会自傲到穿着如此醒目的红衣来刺杀,再者凤璇阳武功高强,江予到来时,他岂会毫无察觉,甚至让对方瞧着了自己。可是,方才江予话时,虽是平淡的赘述,但他其中蕴含的口气,似在隐隐暗示,若是自己替凤璇阳话,他便会将天剑宗视为九天教一派的。

龙倾寒的双唇抿紧了,如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震颤。

他忽然想起复生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凤璇阳开始喋血江湖,杀害门派掌门。可是,纵观客栈极其江予所,这一次似乎不全是凤璇阳所为。

当即,他又稍作打听了一些关于其他掌门遇害之事,闻言后,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原来在他们前去苗疆的路上,江湖上渐渐地出现掌门死亡之事,其前后间隔十数日,若是在时间安排上,杀完一人便赶到另一处去杀人,这倒是可能的。可那时的凤璇阳一直在自己身侧,朝夕不离,他又如何能去杀人

“敢问前段时日有掌门死亡的江湖门派,都有人亲眼瞧见凤璇阳杀人么”

龙倾寒想了想,决定还是开口问道。

听得龙倾寒口吻里有意替凤璇阳脱罪,江予不悦地绷紧了脸道“听闻无极阁与子缠门中有人恰巧见着了凤璇阳的背影,其余门派却并未有幸见之。”

龙倾寒继续追问道“敢问这两位掌门死亡都是何时。”

江予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了忍,还是勉强答道“无极阁阁主约莫是七月下旬,而子缠门门主约莫是八月中旬。”

龙倾寒一凛,方要继续细问,却见江予一甩袍袖,绷着个脸怒道“不知阁下问恁多作甚,莫不是要替凤璇阳那贼子脱罪罢哼,先前我顾及龙宗主的颜面及他多年来为江湖所做的一切,未给你好看,但并不代表我江花剑派便全然信任你们了如今凤璇阳顶着魔月转生之名,肆意在江湖上杀人,言要一统江湖,为己复仇而你们天剑宗竟然无甚作为,众多死者的门派之人齐上天剑宗,要求龙宗主处理,他却闭门不见,如今竟派你来查探消息,究竟起的什么好心”他越越是激动,竟唰地拔剑出鞘,森冷的剑尖直指龙倾寒的喉头。

龙倾寒低眉觑了那剑一眼,便伸出两指,轻轻一夹,那把利剑竟忽地断裂,折成了两半,他冷冷地随手一丢,转身便走“江掌门何必如此激动,”脚步一顿,侧头道,“莫不是想将他人杀害亲兄之事嫁祸到九天教与天剑宗罢,呵。”

一道轻蔑的笑声遗落,待得江予反应过来之时,龙倾寒已不见了踪影。

而江予却是双瞳大睁,面现恐惧地怔怔望着前方,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深夜时,江花剑派里的哭诉声已经停歇,所有人都在悲伤中回房歇息。一切都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灵堂周围犹有人在四处走动,守卫着掌门的尸首。

两盏幽暗的灯垂挂在灵堂门前,星星点点的晃着不明不淡的光。一阵风过,拂来困顿的睡意,几位守卫的人都争相打起了盹来,毕竟这里只是放置着一个死人的尸体,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

然而,便在他们精神恍惚之刻,却见垂挂的两盏灯突然熄灭,黑幕骤然落下。守卫幡然惊醒,然则却只得微微睁眼,双眼复又一黑,晕了过去。

龙倾寒环顾了四周,确信守卫已经晕倒后,便扯紧了自己面上的黑纱,轻手轻脚地跃进了灵堂。

察觉到周围没人后,他心翼翼地推开了棺盖,露出了棺材里的容颜。

他未曾见过江花剑派的掌门,甚至可是第一次听过江花剑派这个派名。白了,这江花剑派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门派,纵使凤璇阳当真是因当年之事要复仇,也绝不会瞧得上这个门派。因而,他便趁今夜偷偷来此,瞧瞧可能从尸首上找到一些疑点。

只见棺材下的人,是个与江予有些面似的中年男子,样貌极其普通。龙倾寒对人家的样貌不感兴趣,当即便开始除下那人的外衣,瞧瞧尸身可有何疑点。衣物一落,一道颇深的剑痕映入眼帘,他低头望去,只见那伤口不偏一分,不少一寸地刺中了那人的心脏。想来掌门是因此剑而毙命的,可是

龙倾寒的眉头紧锁,可是那剑伤总觉得甚是古怪。

他对凤璇阳的剑法极其了解,因为凤璇阳身带的冥阳功之故,他的剑气中带着灼息,若是刺中他人,便会在伤口周处留下灼烧的红痕。

然而,这里的剑伤,竟然宛如一朵剑花一般,绚烂绽开。瞧这剑法,并非普通的直接刺入,反倒像是刺入体内后,将手里的剑旋转起来,将伤口拧成了一朵花状,血肉飞离。想到这剑法的动作,龙倾寒不禁胆寒,如此残忍的剑法,也不知是何人所创,恁地残暴。

龙倾寒幽幽地望着,越看越是觉得这个剑花的形状,似在哪见过,好生熟悉。

他闭目方要沉思回忆,这时,却听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正慢慢朝此处行来。

他一凛,赶忙将掌门的尸首与棺材恢复原状,翻身跃上了房上的支柱,屏息凝气。

步伐走动声逐渐靠近,待一行到门口,瞧着那两个昏睡过去的守卫,来人愤怒地踢了一脚,厉声斥了几句。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龙倾寒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江予。

如此之晚,不知江予来此作甚,莫非当真如今日他所猜的那般,掌门之死,其实是江予为了夺位,而故意派人为之的

但可惜,龙倾寒却猜错了。快来看 ";xinwu"; 微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