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23第二十二章·万事到头一场空

第二十二章·万事到头一场空

凤璇阳的话将众人的心都高高地提了起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凤璇阳却似是不敢妄作推断的没再多言了,这下,可当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而这时,陶槐开口了,“凤教主所的,可是指出自苗疆蛊峒的尸蛊”

“尸蛊”有人惊诧地喊道。有些人知晓那尸蛊为何物,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尸蛊”龙倾寒怔了怔,他活了两世,这阅历自然比在场多数人多,可是他虽听过尸蛊的名头,却不知这尸蛊究竟为何物,又缘何会使得尸体上出现一个红点。

凤璇阳点了点头,他瞟了陶槐一眼,愣是不话,只待陶槐来解答。

陶槐有礼的笑了笑,便答道“家父昔时走镖时,曾去过苗疆,是以在下对苗疆的蛊术有所了解。我曾听闻这尸蛊乃是用蛊虫注入尸体身上而成,极其霸道与毒辣。这尸蛊原先乃是用于操纵尸体之上,纵的尸体有个特征,那便是其眉心会有个红点。”陶槐伸手指着向宗眉心的那一点。

“陶少镖头,若依你所,这尸蛊乃是操纵死人的,那缘何可操纵向庄主。依向庄主的尸身来看,死亡时间并不久远,若是凶手操纵其尸身来杀人,那从时间上看,便不符合。况且,方才凤教主也曾,不仅是向庄主,便是庄内其余仆人也出手自相残杀,如此,又作何解释”有人不解地问道。

陶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继续道“这你有所不知了,这尸蛊虽初是为了控制尸体,可我却未过不可控制活人。且控制活人,远比控制死人来得更为阴狠。只因这尸蛊需要脱离它寄存的尸体母体,来到一具新的身体上,这原母体身上带的尸毒便会过到了新身体之上,因此,即便此人不纵,时间一久,也会因中尸毒而死。尸蛊的蛊虫极其霸道,无孔不入,哪怕只是简单的饮水,都可将其蛊虫的卵吞入肚内,而后体内的肠温会使虫卵快速地孵化,无需多时,这蛊便会中下。”陶槐完,走到向宗的尸体前,俯身检查了一遍,道“依向庄主脸上所现的黑气来看,似乎中蛊并不久,很有可能便是昨夜中的蛊。”

“如此来,那么很有可能是昨夜里,凶手在山庄的井水下了毒,而后昨夜喝了水的人包括向庄主都中了蛊,是以便因此失了神智,受人控制而杀人。”龙倾寒接口道,他看了凤璇阳一眼,“陶少镖头所言不无道理,昨日午时血影夫妇方下山,若果是昨日午时之前便被下蛊的话,他们俩人应不能幸免,可如今,他们俩却安然无恙,是以这下蛊时间便有可能是午时至子时末,再根据陶少镖头的推断,那有可能便是夜幕初降之后。”

“如此看来,倒也在理。那么那个凶手究竟是何人,方才凤教主所的那个魔究竟是”

然而凤璇阳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龙倾寒知晓凤璇阳的性子,也没有勉强他出。他淡淡地道“我想,那“魔”字应是另指他人。大家可回想看看,福伯临死时,可是指着我而的魔字,而我自认从身份与名姓上都同魔字并无关联,因而兴许他是在同我道出遗言,暗示些什么。但至于这魔究竟是谁,我猜想,要么可能是方才跑出去那位前辈口中所喊之人,要么很有可能会是向庄主的仇人。”

众人一怔,回想到福伯临死前的一幕,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龙倾寒不由得吁了口气,他当真庆幸,自己当时跨前一步,挡在了凤璇阳的身前,不若,凤璇阳更是难以脱罪。

“可是向庄主为人厚道,乐善好施,又怎会招致他人仇视。”

龙倾寒皱紧了眉头,撑着颔思起来,的确,向宗为人不错,在江湖上地位也不低,但怎地会惹来了仇人。

“倾寒,你可还记得那日失踪的两具尸体么”

一道灵光忽地闪过,龙倾寒惊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凤璇阳,“你是”

凤璇阳点了点头,“这尸蛊如此霸道,短短一夜之间数人中蛊,显然此蛊非一般的母体可孕育而出。而那时我们所杀之人,与五蛊童子关系密切,自然也是使毒的行家,这尸身上的毒便更是狠辣霸道,是以座猜想,可会是抬走尸体之人从尸体身上提取尸蛊,而后下毒至山庄水中。”

龙倾寒蹙紧了眉头,直觉凤璇阳所也不无道理,当即他点了点头,便同在场众人解释了关于顾舞之事。

众人一阵唏嘘,旋即又有人开口问道“可是何以会将此事牵扯上向庄主”

龙倾寒与凤璇阳暗中使了个眼色,便道“诸位可还记得,向大姐遭到五蛊童子弟子轻薄之事缘何而来便是由于向庄主在婚宴上多安排了一份送礼的好事,才遭致他人觊觎,以致惹出后来的事端。虽事后我们将五蛊童子及其关系人杀死,但难保五蛊童子的亲人好友,不会将此事归结到向庄主乃至我与凤教主身上。方才我也曾假扮顾舞之人乃是为刺杀我们而来,而今夜山庄被灭,凤教主又差些被诬陷,不正是他人对付我们与向庄主的表现么如此一来,那人既害死了向庄主,又栽赃到了凤教主的头上,端的是一举两得。”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那这红衣”

“自然是凶手故意让众人误会凤教主而做。细想下,若非有人提醒,你们怎地会发觉灭庄之事,因而,从一开始,便是凶手设的局,既可报复,又可借众人之手将矛头指向我们,将我们立于不利之地。至于那个魔,我猜想,也许有可能指的便是凶手,五蛊童子虽非魔道中人,但也并非善类,因而若将与其有关系的凶手称之为魔,也不足为奇。可那凶手究竟是谁只怕犹需时日查探。”龙倾寒皱了皱眉道。

虽然此事整个过程都是在针对凤璇阳,可龙倾寒却未因此而撇清自己的关系,张口闭口都是用“我们”来自称,如此简单的两个字,让凤璇阳听之,心中却是不清的感动。

众人一怔,也觉得龙倾寒所在理。

知晓先前误会了凤璇阳,众人这心底总是有些愧疚的,自然没再为难他,陶槐也出面为凤璇阳了几句好话,凤璇阳的嫌疑便就此撇清。外头的雨渐渐停歇,众人跑去了水井边,果真在井水里发现了蛊虫。

至于凶手,以及那个“魔”字的含义,众人商榷了片刻,发现却是无果。灭庄惨案最后却是一个无头案,当真令人嘘唏嗟叹。

众人将庄内人的尸体都摆在了一块,架起树枝,燃起熊熊烈火,放火烧去。

众人对着那些死者无声地低头默哀,眼看着一代山庄就此毁灭,余下的只有大姐与女婿,当真是令人哀叹。

一场暴雨过后,曾经繁华的山庄到后头什么都没剩下了,血水已被雨水冲刷,人已随大火消散,最后唯有硝烟四处弥漫。告别了死者之后,众人都纷纷下山而去,陶槐不明意味地看了凤、龙两人一眼,拱了拱手后也离去。

空寂的山庄顿时只剩下了凤、龙以及龙末三人,龙倾寒心绪不宁,便将龙末遣走,一个人兀自对着天空发呆。

大雨过后,山间弥漫着泥土翻新的气息,可是,却仍有散不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龙倾寒皱紧了眉头,刺鼻而浓厚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作呕,他剧烈地呛咳了几声,便掏出锦帕捂着嘴巴干呕起来。凤璇阳心疼地看着他,只得拍着他的背,用上一些内力给他顺气。

然而龙倾寒此刻不仅是身体上不适,他的心更累,不自觉地走到向宗门前的那株梅树下,背靠着树,闭着双目叹气起来。

凤璇阳跟着他,静静地在他的身边,不发一言,他知道,此刻的龙倾寒需要的是冷静。

可是,龙倾寒怎能冷静下来,灭庄的惨案让他回想起昔日天剑宗惨遭灭门之事,这一次,犹如当年之事一般,再一次在自己眼前发生,看着那么多条性命死在自己眼前,纵使他是江湖人,见惯了血腥,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他只觉自己的心跳都快止了,为了给凤璇阳脱罪,强迫自己镇定,去独面所有人的质疑,甚至不惜帮他作伪,一场斗智下来,身心疲惫不堪。

然而,即便为凤璇阳脱了罪,这灭庄凶手依旧不知,关于“魔月“之事依旧无果,整件事兜兜转转似又回到了原点,最终只能将其归结到仇杀之上。

龙倾寒揉了揉额角,长叹了口气,可惜胸口郁结,一口气却是赌在心口,无法释放。不自觉地,他走到了凤璇阳的身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借我靠靠。”

凤璇阳一怔,伸手将这个瘦削的人揽在了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这种时候,再多的语言安慰也没有用,唯有一个强有力的拥抱,才是最真实的。

龙倾寒默默地低头不语,沉默了好久,才缓过气来,果然,似乎大千世界,唯有在凤璇阳的身边才有安心。而他缓过劲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忽地,他重重地一把推开了凤璇阳,拿着锦帕捏着自己的鼻子,还一边不停地扇着手道“臭死了,离我远些。”

“”方才还不知是谁主动靠上来的,现下用完了就嫌弃了。

凤璇阳一恼,就要走上前去把人捉回来,然而看到对方眉目里的戒备,他又不忍心了。他动了动鼻子,吸了吸,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开始发臭了,而龙倾寒如此厌恶血腥味,还能忍着那么久,也真难为他了。

凤璇阳轻叹了口气,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扔了去,这才敢走到龙倾寒的身边。

这时龙倾寒却在望着那株梅树怔怔地发呆,风轻扬,散落了一地的花瓣,他抬起手,接过片片梅花,缓缓地放到了自己的鼻尖,可

“啊啾,啊啾,啊啾”一如平日那般,他又被这梅花弄得打起喷嚏来。

然而,便在这时,他脑中忽地闪过了一丝光,快,快得让他捉不住。他有种直觉,似乎若是将这丝光捉住,也许他会明白些什么。

他微微抬眸,瞟了一眼凤璇阳,似乎有所悟,可又是不敢相信一般,皱紧了眉,又摇了摇头。

凤璇阳一脸迷惑地瞧着他,忍不住负手到他面前,将自己的俊脸凑了上去,“倾寒,你在想甚呢莫不是”他邪气一笑,“在回味方才那一吻”

龙倾寒一僵,脸上瞬间腾起了红晕,方才在危急之时,与凤璇阳亲吻乃是情之所至,如今再回味那一吻,他却是面红耳赤起来。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如何自处了。

忽地,他暗暗恼了自己一下,怎地如此不争气,不过是一个吻便乱了自己的心神,来,自己还言要先告白的呢,如今,这算什么。

想到这先告白之事,他微微看了凤璇阳一眼,方才他吻了我,可是对我有了情意如此,我也当早些告白,好赢了他一筹。

想罢,他正对上凤璇阳的双眸,对接的眉目里传出丝丝柔情,他的眸里渐渐地泛起了漪澜,如一层水波慢慢地荡漾扑扇开来。

他动了动唇,几次张了张口,都发不出音。最后,他强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拳,闭着眼,道“璇阳,我”